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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成人之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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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始的前两个礼拜,我依旧对自己的罪过耿耿于怀,不敢发于心的不学无术。我每天像个好好学生按时上学,按点回家。就这样压抑着自己苦苦熬着。这种日子就像长期吸毒的“瘾君子”去主动尝试戒掉,那可是百爪挠心的痒。实事求是的讲,我的意志力很不够坚定。打个比方来说:尽管现今我芳华已过,人事已懂,但如果有人向我施来一招“美人计”,我有八成会摁倒之后将计就计。

    俗话说“江山易改,禀性难移。”不经历过,痛过,苦过,人是不会变的。我面对诱惑的抵制力简直弱不禁风,所以我的表面文章并没有作的长久。

    已是中秋过后的一个下午,天空飘着绵绵的秋雨,淅淅沥沥打在身上,皮肤像是应激反应瞬间爬满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我和一头走在上学的小路上......

    这天我俩没有骑“宝马”,只是不想日复一日重复无聊的柏油老路。我和一头脚下的这条小路穿过乡间,有首歌名字倒是给对上了——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》,但这首歌质朴纯真的意境却被我俩生生强奸了。

    这条路暗地里连通了两个村庄。一个是我的,还有一个叫西城的村子。田间的这段路大约两公里,它穿过果园、菜地和麦田,远离村上的鸡鸣和狗叫,堪称得上恬静悠然的无人区。我俩只要不赶时间就老走这条路。在这可以不辨方向的追逐、打架、翻跟头,或是前后无人之时掏出“二哥”对准一棵有缘的禾苗浇得它欣欣向荣。直至自己毫无保留,浑身哆嗦到一滴不剩。这样并非毫不利己,专门利人。“二哥”得到了释放,呼吸到了大自然新鲜空气,为以后“二哥”的茁壮成长奠定了扎实的基础。有时我俩还会站在一条公平的直线上进行关乎男人面子的远射比赛。如果这时谁要是稍逊一筹,便会怒而相向,远射比赛就变成了对射比赛。

    真心实意的讲,我赢的次数要多得多。这可并非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。更何况我和“二哥”生死相依,何谈买卖。

    这条狭小的小路除了泥土味、青草味、花香味,每次走过,心底还会飘过一丝带有浓重纪念意义的尿骚味。

    想到此,不由得又让我回忆起炎炎夏日里发生在这条路上的一桩好事。冯骥才老爷子在《苦夏》一文中曾经这样说过,“女人们孩提时的记忆散布在四季,男人们的童年往事大约在夏天里。”

    这条用羊肠比喻都稍显奢侈的小路正中央的南侧有一个人工鱼塘。鱼塘四四方方,面积也不大,打这经过还能看到几条小鱼窜出水面泛起朵朵水花。鱼塘主人是村西的一户姓陆的老头,三十多年的养鱼经历使他的鱼塘看上去格外不一样。鱼塘在他的悉心打理下很难见到泛着鱼肚白的死鱼。塘里的水绵柔碧青,正午阳光照耀下可以清晰映射出静静呆住的乌黑的鱼背,抛下一枚小石子,鱼儿就像死而复生,惊觉的四下里逃窜。

    正午毒辣的阳光霸道的灼伤着大地和奔跑在大地上不知慵懒的我俩。我和一头你追我赶的到了鱼塘地界。我望着清凉的河水,便不由自主的蹲到了岸边,捧起河水一股脑浇在头上,河水沿着头顶划过脖颈流过胸膛,钻进裤裆便没有了后劲,止步不前。这点水完全不能浇熄我炙热的身体,相反,它撩拨的我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“一头!脱了下吧?!反正时间还早!”我心急火燎的怂恿他。

    “下!管他个球!洗了就跑谁能反应过来!”他和我不谋而合,只是我过早的道出他心之所想。

    我俩不由分说,齐齐脱下短裤,纵身一跃。可没想到我俩跳进了一个接踵而来的祸坑。

    我俩下水不单单只是洗澡,就像有些人捏脚并不单单只是捏脚。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但我俩下水可不是玩《断背山》,我在偷黄页画册的那天晚上已明确表示过我不是一个重口味。之所以并无多大相干的对比,只为我怕我忘了给那些捏脚的添上一笔。对那些一个萝卜占俩坑甚至数不清坑的人,法律稍显的无力,那我就替天行道,以笔伐猪。他们干着伤害身体,伤害家庭,更为伤风败俗的勾当。生龙活虎的走进去,俩钟头之后,扶着墙走出来。交了好多“小朋友”之后,气血两虚,摇摇晃晃,这是何苦呢?

    我俩可是在进行着强身健体,增进友谊的战斗。我像一只从不停休的鱼儿潜入水底对一头展开猝不及防的偷袭战。我瞄准他的位置快速游了过去,触摸到他的脚掌后,我两只手顺着他光滑如水的大腿向上探寻,待抓到他爱惜如命的卵蛋便猛地往下拽。这时他开始了丑态百出的挣扎,实在挣脱不了,他便乖乖任我左右。

    我俩还经常玩“楚汉之争”。俩人各据一方,以岸边松软的泥土作为武器弹药,开始你来我往的炮轰。对天才少年的我来说游戏结果不言而喻。他经常是伤痕累累,而我毫发无伤。并不是我投得准躲得急,我是凭着卑鄙的小聪明才取得这不光彩的胜利。我像老妈包饺子似的把石子混入泥土,这样打在身上会疼的好几天都触摸不得。曾有一次,我那“饺子”馅太大,居然给他脑袋开了瓢。想到入学报名那天他拿着板凳在我脑袋上凿了一个坑,我相信了轮回,因果和报应。我俩的脑袋至今都缺少一撮毛,他的在左边,我的在右边。

    就在我俩激战正酣,势均力敌,打得不分你我之时,我察觉到他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。他投掷的一枚稀泥蛋子根本就没冲我来而是飞上了岸。我暗自高兴,心道:神仙姐姐前来相助。我像一只勤劳的鼹鼠双手不停的翻飞着挖掘武器弹药,准备一鼓作气将他拿下。怎知我身后传来了凄厉的尖声惨叫,

    “啊.......”

    我转身一瞧,没忍住。我彻彻底底地笑崩了。只见一张脸被满载动量的稀泥冲击后,除了后脑勺其余全被盖住了,像是贴了一层厚厚地御泥坊。如果不是那惨绝人寰的拟声词根本就分不清男女老幼。一头这位肇事者倒没显慌张,只是急急忙忙的跑上岸。他跑到姑娘面前,未经姑娘同意便用自己那双神秘粗大的手胡乱在她脸上涂抹。看似在手忙脚乱的清理实则是在不怀好意的玩。我担心姑娘受不了这份意外的羞辱,怕她再有一个想不开,追随了屈原先生于九泉之下。我实在看不下他柿子专挑软的捏的那股劲,我给他递了个打住的眼神。一头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,然后哆哆嗦嗦,一口混蛋的真诚腔调说道:

    “对、对、对不起。真是对不起。都、都、都怪我。我真该死。我领您到河边洗洗吧。”

    她也真是个傻姑娘。一个单纯的脑袋不辨忠奸善恶,两只徒有其表的耳朵听不出他的假模假式,一只看似尖立挺拔的鼻子也闻不到他一丁点的流氓气息。她别无他法,略带犹豫的点了点头,暗示了对一头的言听计从。

    一头悄悄给我挤了个诡秘的眼神,接着肮脏的笑了一下。我这才算明白,从头到尾他都是装的。

    他强取豪夺似的抓住姑娘的手,她也只是徒劳的条件反射,缩了缩便不再抗拒。俩人步履摇晃的到了河边,一头用手沾取河水在她脸上轻轻地擦,生怕她心生厌倦。姑娘觉得现在可以自食其力,又可能是察觉到他在无事献殷勤。她便坚定的挡开了他不知廉耻的骚扰。一头屡屡伸出热情的脏手都遭到了姑娘的抵抗。他不知在哪偷吃了雄心豹子胆,就在姑娘放慢了清洗的节奏,准备尝试睁眼一窥究竟之时。一头站到了姑娘身后,抬起了邪恶的脚掌。

    只听“噗通”一声,她没来得及惨叫就一头扎进了池塘。紧接着手舞足蹈,像极了当年溺水的我。

    我像个傻子似的呆住了,张着不可思议的大嘴巴瞧着这个人渣干的好事。我无法理解到底他与她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斯。

    更加不可懂的事情发生了。她被一头前脚踹入池塘,一头后脚就紧跟着跳进了河里。她搂住姑娘的脖子使她仰躺在水面上,整张脸贴着耳根露出水面,避免她呛到更多的河水。我能看出他费了好些力气才把在水中胡搅蛮缠的姑娘拖上了岸。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淑女气息已无影无踪。他不停的干呕,好像她在水中喝出了我之前遗留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屁。

    我没去管她,从一头上了岸我就一直盯着他看。一头没有片刻休息便朝我吼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不是人?是不是个男人?这么一个楚楚可人的姑娘你也下得去手。混蛋!王八蛋!你这个杂碎!”他正义的谴责口吻把我气得噎住了。我被他一系列的举动搞得是云里雾里。

    他这是怎么了?整个一神经病啊!

    “人家不就检举你偷了她东西吗?何况就没冤枉你。就是你偷了,你看了,居然还到处传播。完全不尊重人家姑娘的隐私,没赔礼道歉就罢了,居然还猖狂的打击报复。简直是禽兽不如啊!”他越讲越是慷慨大义,越听我越是无地自容,就像是我搞了她老婆。

    世事难料啊,不过这次却真如我所料。

    我从他的话隐隐察觉到我似乎和这位姑娘有过瓜葛。我集中精神静静看了她一眼出水芙蓉的脸,不由惊呆了。沈雯雯,那个被我意外发现的私藏黄色图刊的风流姑娘。当真是冤家路窄啊!当初要不是她背后的指证我何至于颜面扫地。全校的女生都把我认定为一根淫棍,有些胆小的甚至不敢上夜课,还有一些猪不啃狗不叼的居然远远看到我就跑。把我看成了乞丐,什么货色都吃的主。哥怎么着也是有品位的,一个个长得跟如花她姐似的,当着我的面还装出一副小心色狼的恐慌。哥向你们投降了,但我宁死不会交“枪”。

    我蹲下身捞起一块泥巴照准她刚洗净的脸狠狠砸了过去。出手的一刻我信心十足一定会击中她可憎的眉目,就像每次出手投篮之时我就能确定它是否乖乖入网。

    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泥巴蛋结结实实粘在了一头的胸口,盖住了他干瘪的****。

    沈雯雯被我猝不及防的报复吓呆了,受惊之后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,与之受精之后的颤抖如出一辙。她像一只被猎杀的小兔惊恐地四下里望,她在寻找掩体。空旷无际的田野让她丧失了希望。她本能的依靠在一头的身后,此时的一头像座大山护住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。一头扭头俯视着她,僵硬的头颅一动不动。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因衣物粘身而彰显的凹凸身体。一头拍了拍她抖动不止的肩膀以示安慰,紧接着摆出勇士的造型对我展开密不透风的防御。

    “算了吧?!坏事是你干的,干嘛难为一个姑娘?还是不是个男人了?”他一直跟我纠缠絮叨男人的问题,我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他在建立他在沈雯雯心中的男人形象。

    一连串的英雄救美让他得偿所愿。既然是兄弟,我当然要借东风顺水推舟了。

    “今天要不是一头,我非扒光了你扔河里喂鱼。”甭说吃人了,池塘里的小鱼撞在身上不疼不痒。但我已想不了那么多。傻姑娘胸大无脑,只要我够凶残,她就够害怕。

    “想必我在学校的前科你也略有耳闻。今天看我兄弟的面子,就算了。要是让我知道你今后恩将仇报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我像个变态恶魔从精神上已将她彻底摧毁。

    最终的结果让我始料不及。姑娘还真的乖顺,我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报答的那么彻底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没事了!走吧!我送你!”一头摇身一变,成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。他跟在姑娘身后,回头含着感激的泪向我飘来一个满足的眼神,接着便凑上前搭着姑娘的香肩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他沽名钓誉之后徒留我一个忍辱负重。我感慨万千的站在原地。我明白我可能一辈子都将背负沈雯雯的骂名。直至若干年后他俩没羞没臊的勾搭成双才证明我是多虑了。他俩的好事是我年少时所做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。这比扶老奶奶甚至妙龄姑娘过马路更有成就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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